栗子叶🎐

欢迎来到昼夜食堂，同祝周泽楷生日快乐！

上一道菜： @硝化 

第十道菜：牛排

*原著向，第十一赛季

*双向暗恋，互相试探的纠结表白过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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·他·

叶秋把电话拨过来的时候，叶修正坐在虹口足球场的观赛席里，聚精会神地观看兴欣和轮回的第一场擂台赛。

场中央的一枪穿云落下璀璨的最后一击，潇洒利落地带走了兴欣擂台首发的一寸灰。

“怎么了？”叶修按下接听键。

“哥，你在S市吗？”叶秋的声音火急火燎的。

“在啊，今天是兴欣对轮回的客场比赛，我跟队。”场馆里掀起了一阵为轮回应援的火热声潮，主场优势显露无疑，叶修把声音提高了些。

“咱妈给我安排了一个饭局，明晚七点，西木西餐厅。本来我明天早上要到S市出差的，但公司临时有事晚去一天，你就帮我个忙呗。”叶秋道。

“……你那些事儿，我搞不定的，你们改约个时间不就完了。”叶修眯了眯眼，本能地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
“咳，没啥大事儿，总共就两个人，认识认识，随便聊两句就行，也没什么生意上的往来。”叶秋不自然地咳了一声。

“……”叶修努力克制住直接挂掉电话的冲动，慢条斯理道：“你是让我替你去相亲？还因此特意晚来S市一天？”

“嘿，嘿嘿……话不能这么讲嘛，我是真的有事……哥，你就帮我随便应付一下就成。”叶秋赔笑道。

“不干，挂了，比赛要开始了。”叶修的回应斩钉截铁。

“哎等等等等，我还没说完！”叶秋连忙阻拦，“听妈说那姑娘姓周，对荣耀挺感兴趣，还有个在你们联盟打比赛的堂弟。说起来这姑娘明明似乎和你更有共同语言些，也不知怎么的妈就安排给我了，这也太不公平了！”

“联盟成员？堂弟？姓周？”叶修不由自主地将已经准备挂掉的电话重新放回耳边，还贴得更近了一些。

“我知道后还特意查过一下，你们联盟里，家在S市的周姓队员，似乎只有轮回战队的周泽楷吧？”叶秋说。

“那你也应该看到小周的颜值水平了，他的堂姐估计也是个漂亮姑娘，你不来可是吃大亏了。”叶修不动声色道，语气却已经稍稍软了下来。

“得，你知道我现在不打算考虑这些的。”叶秋摆摆手，“你也别太得意，指不定下一个被妈安排去相亲的就是你，你要是真能借这次机会和你们同事的堂姐凑一对，不仅能逃过爸妈的催婚，搞不好还能成为一段业界佳话。”

“别贫了，挂了，比赛开始了。”叶修也不再拒绝，似乎默许了弟弟给自己安排的差事。

“明晚七点！别忘了！”电话挂掉前，还能听到叶秋毫无形象的大吼声从听筒里传来。

叶修放下电话，一枪穿云的3D形象恰在这时转过身来，将荒火和碎霜别在腰间，举起右手，面向他所在的方向，做了一个优雅而桀骜的噤声手势。

虽然知道那只是游戏角色胜利后的特定展示动作，叶修却还是感觉浑身一颤，心脏不受控制地狠狠一跳。

 

 

·他和他·

赛后，两队成员互相致意，苏沐橙作为兴欣的队长，第一个走到了周泽楷的面前。

“你真是越来越可怕了。”

苏沐橙向周泽楷伸出手，由衷地感叹道。

“你们也是。”周泽楷笑着同苏沐橙握手，恍然发觉站在兴欣队首的，再也不是那个笑得温柔而坚毅的男人了。

不过，他现在是兴欣的客座指导，应该会跟队吧。

周泽楷这样想着，在两队打完招呼寒暄之时，稍稍加快步伐，第一个走向后台的选手休息室。

 

“小周，好久不见。”果然，叶修正站在休息室的门口，抬头便和周泽楷打了个照面。

“……好久不见！”周泽楷深深地吸了口气，努力掩饰自己语气中的欢欣雀跃。

只是两人现在面对面地站着，一时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，握手显得生分，只相视微笑却又有些尴尬。

周泽楷不禁有些怀念作为国家队成员在苏黎世的日子，每次比赛开始前，领队叶修总会和上场的队员拉住手撞一下肩膀，为他们鼓劲儿。周泽楷也不例外，从叶修掌心传来的温度，每次都会给予他无穷的力量。

“最近怎么样？”倒是叶修率先打破了沉默，伸出双手，轻轻地抱了抱面前的周泽楷。

“挺好的，前辈呢？”周泽楷有些诧异，虽觉两人的关系似乎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，却也毫不犹豫地将手臂环过了叶修的双肩。

清冽的薄荷气息从叶修的发梢传来，将方才有些陌生的隔阂感消融殆尽。

“挺好，就是在常规赛第二轮就遇上了你们，有点头疼。”叶修笑了起来，是周泽楷所熟悉的温和模样。

“前辈，其实我……”周泽楷的指尖还残留着叶修背部的余温，他看着面前只半月未见便已思念万分的人，头脑一热，就要将那些隐秘不宣的感情和盘托出。

“老叶，我这擂守得怎么样？”正在这时，方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，勾住叶修的肩膀，打断了周泽楷尚未出口的话语。

“守得不错，不过点心大大，你好像有点蓬松啊。”叶修笑道，其他人也在这时走进来，兴欣队员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。

就连周泽楷也想到了那张蓬松肥啾的表情包，笑出来的同时，又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，不知是在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做出后悔的事，还是在惋惜就这样错失了一个坦诚的机会。

“那我们先走了，比赛加油！”叶修向轮回成员们挥手告别，停顿一下，又对上了周泽楷的目光，“小周，加油！”

“……加油。”周泽楷怔怔地注视着兴欣一行人离开的方向，半晌才低低地重复了一遍，却不知是在回应叶修，还是在说给自己。

 

“小周，电话。”江波涛把他的手机递过来，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
“喂，姐，”周泽楷躲过江波涛探询的目光，接起电话，“我记着呢，明晚七点，西木西餐厅。”

 

 

·他·

六点四十五，叶修乘坐的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了西木西餐厅门前。

外面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，叶修和司机师傅道了别，打开车门走下去。

雨下得不大，却将周遭的一切都晕染得雾蒙蒙的，餐厅内的暖色光线隔着挂满水珠的玻璃透出来，带着毛茸茸的暖意。

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叶秋，似乎在听到“周泽楷”三个字后，所有的理智便瞬间后退千里，只剩了无数不敢言、不可言的感情推着他行动，最终把他推到了这样一个有些荒谬可笑的境地。

出入餐厅的人衣着都颇为正式，女士们踩着细细的高跟鞋，男士们则穿着板正的西装，有的还披了一件薄薄的、落了一些细小水珠的风衣。

叶修不禁想起了世邀赛结束后的那次短暂旅行，想起了一群人一起走过的伦敦街头，想起了那顶被楚云秀放在周泽楷头顶的黑色礼帽。

他下意识地笑了起来，伸手推开那扇雕花的木门，门上悬挂的风铃相互碰撞，发出清脆的铃音。

不要再想他了，叶修。

他对自己如是说道。

 

 

·他·

六点五十，周泽楷走进了西木西餐厅。

两位穿着燕尾服的侍者很快走过来，一个接过他手中湿漉漉的雨伞，一个轻声询问他是否有预定，并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，礼貌地走在前面为他带路。

再等十多分钟就可以结束了，他这样想道。虽然他没有太多迟疑便接受了替堂姐赴相亲之约的请求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有兴趣和耐心结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，并和他在这种颇为浪漫暧昧的场所共进晚餐。

八点活动副本刷新，赶回去应该来得及；抽屉里还放了一包方便面，应付两口还是可以的；前辈应该也会和兴欣队员一起参加活动，他们是今天早上的高铁，上午就回到H市了。

周泽楷一边想，一边跟着侍者往前走，预定在窗边的座位一边似乎已经坐了人，正背对着周泽楷走来的方向，暗蓝色的西服勾勒出漂亮的肩线。

“先生，12号桌到了，请。”

走在前面的侍者转过身，右手做出一个“请”的手势，彬彬有礼地微微颔首。

那人闻声，抬头转了过来，周泽楷便惊异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，并在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，听到了一个同样熟悉的愕然声音：

“小周？”

 

 

·他和他·

“……前辈？”周泽楷感觉大脑有些缺氧，“没有回去吗？还是……”

他突然说不下去了，只紧紧地盯着叶修，生怕自己的推测得到对方的肯定。

“我是替叶秋来的。”幸好，叶修飞快地摆手否认了。

“我是替堂姐……”周泽楷松了口气，完全忘记了要回去打活动副本的决定，反而在叶修对面坐下来，伸手接过侍者递来的菜单，“前辈想吃什么？”

叶修看着周泽楷晶亮的眼，心情跟着晴朗了起来。他也拿过旁边的菜单，随手翻了两下，发现是全英文的。

“我和你吃一样的。”叶修被那些长得差不多的菜名弄得晕晕乎乎，索性放下菜单，把晚餐的决定权完全交给周泽楷。

“其实我也不太会点……”周泽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修长的手指搭在菜单的纸页上，骨节分明。他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，里面是一件淡樱色的衬衫，银色的领带系得规规整整，整个人沐浴在暖黄色的光线中，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
“你点的我都喜欢。”叶修被英俊后辈的美貌所惑，鬼使神差地蹦出这么一句，反应过来之后便尴尬地咳了两声，别开了视线，“今天雨下得挺大啊。”

周泽楷抬起头，叶修正别着身子假装看外面的雨景，但那只掩映在碎发间烧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。周泽楷低笑一声，也不揭穿，打了个响指招来点单的侍者，点了两份一模一样的正餐。

 

西餐的正餐分为八道，两人一边一道一道地尝过来，一边聊着天，从荣耀最新的活动副本聊到上礼拜三食堂炒糊的菜，把生活中零零散散的所有小事都倒出来，一股脑儿地讲给对方。

在主菜西冷牛排端上来的时候，周泽楷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。

“怎么了？”叶修用刀叉切着自己盘中的牛排，饱满的肉汁将滴未滴，散发出扑鼻的香气。

“上次伦敦那个牛排……”周泽楷尝了一块儿，表情顿时变得如释重负，“这次还好。”

“哈哈，你说的是那个三分熟的牛排？”叶修也想起了那次难以忘怀的用餐经历：好奇宝宝张佳乐给大家点了三分熟的牛排，差点儿被众人联合暴打三天。

“嗯，这次七分熟，尝尝。”周泽楷笑着点点头。

叶修将切好的牛排放入口中，浓郁的香气霎时溢满整个口腔。瘦而不柴的红肉锁了满满的肉汁，劲道的肉筋弹着牙齿，有嚼头却又不至于咬不烂，反而增加了味道的层次感，恰到好处的香料将肉品的鲜美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
“真的很好吃。”叶修发表了中肯的评价，随即又牢牢地盯住周泽楷的眼睛，似笑非笑地试探道：“刚刚不是说了吗，你点的，我都喜欢。”

他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，倒让周泽楷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。

耳朵没有红呢。周泽楷盯了叶修半晌，随即淡淡一笑，道：“以后我来点，多吃点。”

 

吃过晚餐后，两人并没有问对方接下来要干什么，只是心照不宣地走在大街上，一同欣赏S市的夜景。

雨还下着，叶修没有带伞，周泽楷便撑着自己的那把黑伞，把两个人都遮在下面，尤其把叶修遮得严严实实。

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从街角传来，两人对视一眼，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，最后在街角的地铁站前，看见了一个抱着吉他的朋克少年，在细雨中忘情地唱着《Crazy Little Thing Called Love》。

“This thing called love,

I just can’t handle it.

This thing called love, 

I must get round to it.

I am not ready,

crazy little thing called love.”

周围的行人皆是行色匆匆，只有叶修和周泽楷，并肩站在雨中，静静地看着少年的表演。

“和伦敦的那首一样。”周泽楷轻声道。他们在伦敦游玩的时候，也碰到过几次街头艺人，其中一个就唱着这样欢快而诙谐的曲调。

“嗯。”叶修注意到了周泽楷倾向自己这边的伞，伸手把伞柄往周泽楷那边推了推，“小心感冒。”

“没事，”周泽楷笑着把伞移回叶修那一侧，任自己的半边肩膀沾上细密的雨水，“下次换个大点的伞。我送你回去吧，前辈。”

说着，他向前方招招手，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，载着两个人，把那支轻快的小曲留在身后雨幕中：

“This thing called love,

It cries in a cradle all night.

It swings, it jives,

It shakes all over like a jelly fish.

I kind of like it,

Crazy little thing called love.”

 

 

·他·

那天之后，《Crazy Little Thing Called Love》便成了叶修桌面的常驻曲目。

他没有把这首歌放在音乐应用“我喜爱的歌单”里，而是直接把这首歌下载下来，放到桌面上，随时点开，然后单曲循环好久。

每当这首歌前奏响起来时，叶修总会想到周泽楷品尝牛排时有些紧张的表情，想到他明亮有神的眼睛，想到他被雨水打湿的半边肩膀。

就像歌里说的那样，爱情只是一件小事，但它令人着迷，令人抓狂，令人情不自禁地想去做一些疯狂的事情。

于是，在听了这首歌两个多月之后，叶修点进荣耀论坛，报名参加了论坛上很火的“T&L”活动。

 

T&L 活动是由S市一家小酒馆的老板举办的，他本人是一个荣耀迷，从第九赛季开始时不时会为荣耀粉举办一些小活动，比如随机把两个人组为一组，邀他们来到自己的小酒馆，戴上假面，以陌生人的身份畅聊一晚，在不暴露真实身份的前提下，向对方倾诉自己的心事，缓解生活中的压力。

刚开始，这只是非常小众的活动，但随着参加过活动的人越来越多，人们对这个活动的评价也越来越高，活动也由随机举办变成了固定的每两周举办一次。由于报名人数极多，酒馆老板限制了每次参加活动的人数，以保证参加者的良好体验。现在，如果想参加T&L，需要在活动开始前两个礼拜的特定时间，在网上抢参加名额，并由系统将两个参加者随机分组。如果两个人比较聊得来，还可以留下自己的荣耀账号邀对方一起打游戏，或者在现实中进一步了解，成为真正的朋友。

而叶修，就凭着自己过人的手速，抢到了十二月第一场T&L活动的名额，并决定在把这些扰人心绪的感情向陌生人不吐不快后，直接去找周泽楷告白。

爱情是不是一件小事我不知道，叶修在去往S市的高铁上这样想道，但它真是该死的疯狂。

 

 

·他和他？·

叶修戴上白色的羽毛假面，手里拿着写了数字“12”的卡片，独自坐在吧台前。

这家小酒馆装饰得颇有情调，大多数家具都是木质的，许多绿色植物被栽种在灰色或白色的陶罐中，零零落落地摆放在小店各处，为整个空间增添了盎然的生机。

吧台旁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舞台，一支小乐队正调试着他们的设备，主唱拨了两下挂在胸前的吉他，开始了今晚的第一首歌：

“This thing called love,

I just can’t handle it.

This thing called love, 

I must get round to it.

I am not ready,

crazy little thing called love.”

真巧，又是这首歌。

虽然这两个月以来已经将这首歌听了无数遍，但叶修仍不觉得厌烦，依然愉悦地沉浸在欢快的旋律中。直到一个裹挟着室外凉气、戴着黑色羽毛面具的男子走到他身旁坐下，在他旁边的桌面上放下了同样写着数字“12”的卡片。

 

“晚上好。”叶修转过头，向背对着自己叠放大衣的男人打了个招呼。

那人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下，却并没有转过身，只是低低地回了一句“晚上好”，声音有些闷，应该是还没有把挡着嘴的围巾摘下来的原因。

“我想谈谈我喜欢的人，可以吗？”叶修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，索性开门见山。

“当然。”对方把围巾摘下来了，但声音依旧低得怪异，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似的。

“小伙子们，这是本周的特别菜品哦！”

没等叶修开口，胖胖的酒馆老板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铁盘走了过来，笑容满面：“本店招牌，铁板牛排，祝两位用餐愉快！”

大块的牛肉在铁盘的高温下，滋滋地冒着热油；再拿起旁边配套的黑胡椒汁往上一浇，白烟升腾而起，黑胡椒汁和肉汁溅射到铁盘表面，发出“噼噼啪啪”、令人胃口大开的声响。

“上次，我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时，他就帮我点了牛排，那副生怕牛排不好吃的紧张样子，我现在还记得。”叶修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块牛肉，喷香的肉汁在味蕾上炸开，是令浑身细胞都无比满足的幸福味道，“有机会要带他到这里尝尝。”

“是吗。”身边的男子似乎笑了，这让叶修忍不住侧头去看他。但他头上的那盏灯似乎有些接触不良，投下的光线比较昏暗，他又正侧着身子拿放在另一边的餐巾纸，而且还戴着遮了半张脸的羽毛假面，完全看不清他的面貌。

看清也没用啊，自己又不认识人家。叶修自嘲地笑笑，一边吃一边和身旁的男子絮絮叨叨地说自己和周泽楷的事情。当然，他使用了化名，并掩藏了两人的真实职业，毕竟来这儿参加活动的全是荣耀粉丝，要是让人知道叶修暗恋周泽楷，下期的《电竞之家》就不用报道即将到来的全明星周末了。

“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下着雨，他帮我撑伞，一把遮三人都绰绰有余的大伞，他偏偏自己淋湿了三分之一，还说伞不够大。”牛排吃得差不多了，叶修笑着讲上次和周泽楷见面的事情，说着说着又有些怅然，“我也想过他是不是喜欢我，但他对谁都好，对谁都温柔体贴，我要是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就多想，是不是也太自作多情了？”

“也许他就是喜欢你呢？”对方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，大多数时候都在静静地听，偶尔会低低地提两个问题。

“我上次和他说‘你点的菜，我都喜欢吃’，这暗示够明显了没？但这小傻瓜偏偏没听懂。嗐，说起这事儿我就郁闷，”叶修打了个响指，对老板道，“来一杯威士忌，喝完这杯，就去告白！”

“好嘞！小伙子加油，祝你成功！”老板听了，兴致勃勃地调好一杯威士忌。

“他傻，不理他。”对方的声音突然清朗了起来，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。然后，他在叶修震惊的目光中，接过了老板递来的威士忌，又笑道：“一杯苹果汁，谢谢。”

“你……”叶修终于看到了男人的完整正面，虽然光线并不明亮，虽然他还戴着面具，但那优雅的唇线和下颌的优美弧度，却是他在梦境中反复描摹过无数次的。

男人把苹果汁推到叶修面前，自己拿起威士忌，性感的喉结上下一滚，杯子中便只剩了浸染着琥珀色酒液的冰块。

“喝完这杯，就去告白。”他重复了一遍叶修刚刚说过的话，手指拈着那张反面用来写游戏ID的号码卡片，贴着桌子滑到叶修面前，又侧身贴近叶修耳边，用自己原本的声音，低声道：

“前辈，九点见。”

说完，他拿起放在一边的大衣和围巾，留下了一个狡黠的笑，扬长而去。

 

“I gotta be cool, relax, get hip,

get on my tracks.

Take a back seat, hitch hike,

and take along ride on my motor bike.

Until I’m ready,

crazy little thing called love.”

在男子离开后半晌，叶修才木木地拿过那张写着对方ID的卡片，看见了上面潇洒飘逸的四个字：

“一枪穿云”。

 

 

·他·

从小酒馆出来，叶修飞快奔赴自己下榻的旅馆，拿出随身携带的账号卡插入读卡器。就在他成功登陆账号时，钟表的指针也恰好指到了九点。

“叮，您的好友一枪穿云已上线。”

紧接着，一条游戏内消息跳了出来。

 

一枪穿云：明晚七点，西木西餐厅。

一枪穿云：晚安。

 

叶修看着这两条简短得不能再简短得消息，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，最终狠狠地扑倒在柔软的床铺上。

 

 

·他们·

六点三十，叶修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。

我才没有激动，我才没有故意早到，宾馆的表坏了，就是这样。

他一边在心里碎碎念，一边沿着马路往前走，却在西餐厅门口的灯柱下，看见了那个显眼的挺拔背影。

“好早。”对方转过身，恰好看见叶修，于是三步并做两步，很快就站在了叶修面前。

“你不是更早，站了最少十分钟吧。”叶修抬手，揪了一把周泽楷泛红的鼻尖。

其实是二十分钟。周泽楷也不说话，只是望着叶修，一个劲儿地笑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叶修指了指周泽楷右手拿着的东西，“雨伞？”

“嗯，大的。”周泽楷回答。

“上次那把其实已经够大了，”叶修笑，“而且我估计伞再大你也会把自己淋湿。”

“可能会。”周泽楷把叶修的围巾紧了紧，“想吃什么？”

“这家有点吃腻了，换一家吧？反正你点的，我都喜欢。”叶修在西木西餐厅门口转了两圈，又笑道，“虽然好像只吃过一次。”

“嗯，”周泽楷纵容地笑着，“去别处看看。”

 

“小周，你昨天把那杯酒喝了，告白呢？”并肩走了一会儿，叶修想了一下，伸手去拉周泽楷的手。

“告白啊，我想想——”周泽楷把叶修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扣进掌心，突然感觉脸上凉凉的，睫毛上也挂了细小的冰晶。

“下雪了。”叶修抬起头，又感觉到了身边周泽楷炽热专注的目光，于是转过头和他对视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一个人太久了，”周泽楷的目光澄澈而真挚，仿佛有着夺人心魄的魔力，“在一起一辈子吧？”

“Crazy little thing called love.

Crazy little thing called love.

Crazy little thing called love.”

此时两人正站在一家音像店门口，店内的音响恰好唱到这首歌最后最热烈的部分。

“好啊。”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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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道菜： @甜糖山 

附上《Crazy Little Thing Called Love》的两个版本，我都很喜欢~

Queen版

Maroon 5版

还有点心大大蓬松松的表情包~

11.24，小周生日快乐呀！